遗憾是天上那朵云
人与人的相遇都是未知的,随机的,不到那一天,你不会知道你们会定格在怎样的关系。你苦苦追寻的人,或许只是过客;你曾经以为不会合适的人,说不定最后却住进了你的心里。一切其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们就像那一片片落叶,在岁月的河流中顺流而下,最后都沉入了河底。
对牛背山最早的了解来自某人的照片,那美丽的云海让照片中的人如同天上的仙子。迟迟未去大抵是因为人们都说上牛背山要看人品,而我偏像穿新装的皇帝,在乎那些虚无的言语,怕被发现自己人品不好,所以一直没动它的脑筋。可这个中秋,很遗憾地只放两天假。明明今年中秋夜有最圆的月亮,很遗憾成都却是阴天。不过我灵机一动,说不定山顶够高,穿过了云层就能瞅见明月了呢,于是便有了牛背山之行。
但现实往往远离理想。9月19日早上,成都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但创业路成雅高速入口却依然站满了背负行囊的年轻人。这里是很多川西团的出发点,恶劣的天气并不能阻碍人们回归自然的热情。
我们是去牛背山的小团,只有4辆越野车,机动灵活,人一到齐就出发了。成雅高速快速、平稳、轻松,从荥经下后,道路变窄路况也渐差,不少地方还在修路,还好那点难度对越野车来说毫无压力。中午到达到三合乡,用餐时天一直飞着小雨。抬头望去,四周的山头都藏在雨雾之中,而三合仿佛是丛山中失落的村庄。
当地维持交通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山上在下雨,路况不好,考虑清楚再上去。开车的师傅都是该线路的老江湖,毫无畏惧,履行完相应的检查手续,继续上山。可刚到山脚下就出状况了,平时的小河沟今天却波涛汹涌,水量大增,众师傅只有加大油门就往河沟中冲,浪花溅起一米来高,那场景活脱脱是越野车的广告片!可惜最后还是有一辆车在湍急的河流中熄了火。大伙在雨中忙活了半天,最终两辆车一起使劲才把它拉上了岸。
终于知道这次出行为啥要坐越野车来了,牛背山的山路是我走过的最险最陡最烂的路,没有之一。道路狭窄,大部分地方只容单车通行,一边是垂直而立的山壁,一边是直通山谷的悬崖,且路面常有倾斜;坡道陡急,最陡的坡度估计都超45度了,尽头还加个急转弯,好几处师傅都是把油门轰到底硬冲上去;路面差,连毛路都算不上,估计就是推土机推出个盘山的通道,上面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再加上下着雨,水在道路上到处淌,车子如在溪沟里行驶。十多公里的时速已经是行车的极限,师傅放起了劲暴的歌曲,在“we will rock you”的歌声中,我们一边惴惴不安地担心会不会滑下坡,一边不由自主地做着全身摇摆运动——那左摇右晃的强度,让我脖子酸疼了三天。但是相比起那些徒步的年轻人,我们还是幸福的——他们走在雨中,完全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山顶,而这一路,除了一个用竹席围起来的超级简陋的街心花园接待站,就全是荒山野岭。
终于知道这次出行为啥要坐越野车来了,牛背山的山路是我走过的最险最陡最烂的路,没有之一。道路狭窄,大部分地方只容单车通行,一边是垂直而立的山壁,一边是直通山谷的悬崖,且路面常有倾斜;坡道陡急,最陡的坡度估计都超45度了,尽头还加个急转弯,好几处师傅都是把油门轰到底硬冲上去;路面差,连毛路都算不上,估计就是推土机推出个盘山的通道,上面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再加上下着雨,水在道路上到处淌,车子如在溪沟里行驶。十多公里的时速已经是行车的极限,师傅放起了劲暴的歌曲,在“we will rock you”的歌声中,我们一边惴惴不安地担心会不会滑下坡,一边不由自主地做着全身摇摆运动——那左摇右晃的强度,让我脖子酸疼了三天。但是相比起那些徒步的年轻人,我们还是幸福的——他们走在雨中,完全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山顶,而这一路,除了一个用竹席围起来的超级简陋的街心花园接待站,就全是荒山野岭。
路过接待站时,虽然依然飞着雨雾,但阳光也出来了,给了我们一丝希望。可惜越往上,没了阳光,雾气越来越浓密,路更窄更陡,由于垫尾的两辆车常出状况,车队只得走走停停。天快黑时,终于到达了山顶。
在我旅游的记忆中,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景:不大的山头全是水雾,能见度极差;风吹在被水雾打湿的脸上,冻得发麻;住宿那所谓的客栈,完全就是个由木板和塑料编织布搭建的临时工棚,里面是简陋的通铺,只能说好歹还比较温暖;厕所是野外开放式的,拿张塑料布围了大半圈,里面有坑,上面放了两根比较粗的树枝。。。。在大约海拔3700米的山顶,开水都开得很有限。“客栈”里电信手机完全没信号,也没地方充电,我百无聊奈,又打着手电四处晃了一圈,除了水雾就是无尽的黑暗。也有团友自我安慰,说高原气候变化多端,说不定半夜来大风就能把雾吹开。我苦涩地笑了笑,有时候所谓希望,原来是这么可笑的东西。
那天夜里。虽然被子比较暖和,但还是一夜没睡好,不时听到各种梦话、打呼、磨牙,睡得断断续续,外面搭帐篷的小伙子们也冷得受不了最后也进驻了工棚。早上五点实在不想睡了,戴上帽子围巾,打着手电筒,跟随着其他两三个溜出工棚的驴友摸着黑往山顶走去。
所谓山顶,也不过就十分钟的路程,很小的一块平地,已经稀稀拉拉地站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祈祷奇迹发生。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可惜大家只看到了厚厚的云层,失望之余也渐渐吹起了各自的经历和见闻:一姑娘走了十八个小时,上来啥都没看到,当时就哭了;还有驴友已经在山头驻守了三天了,依然一无所获。总觉得,牛背山其实就是个上天戏弄众生的地方。
快到八点了,领队招呼大家该下山了,突然天边的云层被风撕开了一条口,隐约露出了后面的山峰。众人欢呼雀跃,纷纷拍照,可惜那刚燃起的希望马上被合拢的云团给扼杀了。天上,四周,就只有云。命运,绝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奇迹的。我们不得不选择下山。可刚下山两个弯道,太阳又出来了,阳光剥除了部分云雾,能窥见到云后的蓝天和雪山。但我们已经选择了下山,不再回头。
快到八点了,领队招呼大家该下山了,突然天边的云层被风撕开了一条口,隐约露出了后面的山峰。众人欢呼雀跃,纷纷拍照,可惜那刚燃起的希望马上被合拢的云团给扼杀了。天上,四周,就只有云。命运,绝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奇迹的。我们不得不选择下山。可刚下山两个弯道,太阳又出来了,阳光剥除了部分云雾,能窥见到云后的蓝天和雪山。但我们已经选择了下山,不再回头。
这些年来,我总在寻找未见过的风景,不愿停歇。那些美丽的风景就像流动的清泉,流过我的心灵,让我不会腐烂。但也有失望的旅程,让人疲惫,就像这次的牛背山。
遗憾是那朵遮住阳光的云,它的背后是怎样的美丽,你听说过,你见过照片,却无法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同样是在牛背山顶,有些人找到了天堂,有些人苦苦守候却依然寻不到阳光。
失望,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在正确的时间站在正确的位置。不能因为遗憾就否定走过的路,否定曾经的岁月。曾经的泪,曾经的笑,那是生命的颤动,是我们活着的证据。那强烈的心跳,总有人听得到。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总会有个人留下。
“感谢我不可以 住进你的眼睛
所以才能 拥抱你的背影
有再多的遗憾 用来牢牢记住
不完美的所有美丽”
——林宥嘉《背影》
我们的人生,一直都是怀抱希望打着手电筒拉着身边的人走在漆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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