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三日之大雪纷飞塔公路
走完田园风光,经过一段浅浅的上坡峡谷,塔公镇就如同一个不速之客,蓦然出现在眼前。
果然堵车。长长的队伍似乎在向我行注目礼。而当我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有人用羡慕的口气说:真的还是骑摩托安逸。他们似乎忘记了才不久耀武扬威的仿佛大公鸡一样从我身边疾驰而过了。
塔公街道正在修建,路面没建好,深深的凹槽蓄满了泥水,装载重物的卡车仿佛喝醉酒的汉子,摇摇晃晃的蹒跚着前行,每经过一个起伏,钢板弹簧就发出嘎吱嘎吱的似乎十分难受的声音。轮子涌起的污水“哗——”的一下漫延开来。
而小车就从路的高处小心翼翼的经过,仿佛前面是地雷阵,一不小心就要引爆地雷;又仿佛是万丈深渊,稍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真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说到如履薄冰,雨,怎么小了呢?
这时,路边两个骑摩托的给我打招呼,是自贡的,他们认错了人,以为我是他们的同行者。他们介绍我,这儿一百五十一间房。
我看老板在旁边,就说,算了,我订好了。
隔一下又说,才五十。
那摩友说,三个人,就正好是五十一人。
我说,你们六人,刚好两间房,我一人一间,估计五十住不下来。
我突发奇想,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在邓师那儿向次仁预订过的?
他们说,是的。
隔一下其中一个人说,有两个人落在后面,我们只得在这儿等他们了。
我询问他们的行程,他们要走八美去丹巴,然后走小金,夹金山,经飞仙关回去。听说了我的行程,一个摩友说,你这样经康定回去,路程重复太多了吧?
突然,一个摩友嚷道,哎呀,下雪了!
果然,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而雪花飘了起来。
这雪花显然不害羞,也不认生,开始较缓,懒洋洋的,好像一个刚刚睡醒,伸一个懒腰的女子。然而不一下,雪就改变了她的模样,从一个小家碧玉变成了泼辣的少妇。又好像涌出闸门的洪水,连续不断、连续不断,不到一分钟,我的手头上就积起了雪。
我心里乐开了花。
人生不走寻常路,要走就走大雪纷飞塔公路。
告别自贡摩友,我徐徐而行。
整个塔公镇都笼罩在了一片肃穆之中,这不是那曲,可街上也没有一棵树。可见海拔是比较高的。人影、车影,在这雪的舞台上寂寂而行,就好像无声的话剧。
金碧辉煌的寺院越发显得庄严,而公路边上的古朴的转经房更显古朴了。周围的山顶一会儿就白了,而山的下部依然青着或黄着,确如头戴白帽的看护妇。
出了塔公镇,在转弯处,牧民们牵着马归来,时间快到黄昏,而今是暮雪千山。大片大片的雪花迅速的降下,人们也并不觉得寒冷,也没让人惊惶。牧民们大声的吆喝着马匹,有的还与同伴或者行人打着招呼。这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并没有让人们心情黯然,反而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激情。
我想,如果当时我就在中途住下,还能身临其境,大雪纷飞之中吗?本人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邂逅如此令人浮想联翩的大雪。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惊喜的呢?我甚至以为,这就是老天给我在牛背山不如意的补偿啊。幸而冥冥之中,我没有辜负天意!我甚至以为,这就是我此行中的高潮了!
我连打两个电话,向次仁询问着他的游牧驿站。
离开污水满地的街道,转向机场路,在旷野之中,大雪之舞跳得更欢乐了。
这显然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寒之境,草地里的牦牛如同身经百战的将军,对天气的变化毫不在意;公路上小汽车匆匆而行,急急忙忙的样子仿佛害怕错过情人的约会。也偶有骑摩托的当地人经过,他们甚至给我打着招呼,友好的问我,住宿吗?
我感受着这暮雪千山的美妙意境,我不知道今生还会不会有机会与如此的大雪不期而遇。我甚至想象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他外出买酒的情形是否和我一致,我怎么就感受不到,那时,那雪下得正紧呢!而事实上,我怎么盼望着这雪下得更紧呢?
如果是踩着那碎玉乱琼,踏雪而歌,该是多么有情致啊!而如果一步一酒呢?或者有美人相伴,或者骑着高头大马,岂不又有七剑下天山的江湖豪情呢?
这从天纷至沓来的天外来客,是在欢迎我这个异乡人吗?它们留恋于我的头盔,留恋于我的尾箱,留恋于我的面容,似乎要将我包裹起来。这纷飞的大雪,仿佛一个性格开朗而热情的主人,他伸出一双巨大的手掌,热情的同我握手,拥抱。而我,早就陷入他的热情之中去了。
远远地,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出现了村庄的清秀的模样。而有的酒店闪烁的彩灯,是夜晚迷离而魅惑的眼。
找到次仁,安顿住下,我又骑着摩托外出,再次感受这雪飞之舞。或许是激情已过,雪,竟然由大而小,以至于停了。两个貌似兄弟的小家伙站在一家的门口,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向我打着招呼。而天空之中,一些出现了一丝的淡蓝,立刻,有人感叹道,明天就会晴朗了吧?那时,就可以看得见,蓝的天,黄的地,雪的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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