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念想 —不能忘却的美丽
昨天听到雅安芦山发生大地震,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后来看到很多视频 、消息 、文字报道,那些熟悉的地名,那些路过的村庄,小道,似乎像电影的闪回,一幕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定格在时空里 ……
那是十多年前,我曾经带领一帮广东的朋友,专程前往这次发生地震的芦山等地,作一次心灵之旅。 他(她)们来自广东中山、顺德、番禺、东莞珠三角经济发达地区,都是公司高层,私企老板,银行高管,也有一两个政府机关的官员,但是文化素质很高,知识,兴趣,爱好都很广泛,为人处事都很低调。 对四川情有独钟,不喜欢那些正儿八经的门票景点,他(她)们共同的爱好就喜欢自然真实,朴实素雅的乡野山川,希望流连于原始的社会人文风俗画卷中,洗去商业社会带给人的功利 、焦虑 、浮燥之心,褪去追求纯物质所带来的攀比 、浮夸 、嫉妒 、显摆之貌。
我租了一辆中巴车,可以乘座二十六,七个人,在双流机场接到从广洲飞来的他们,一行只有十四个人,其中四位女性,正好可分配两间标房,男士们也好搭配。上得车来,人坐前面,后面两,三排空位堆放行李,背包,临时宣布纪律,由我带队,一切行动听指挥,生活安排也由我一人搞定。因为他们是广东人,讲的话四川人听不懂,也怕有些误会,由我出面在先 ……
出发了,汽车沿着公路朝城外开去,那时候汽车不像现在这般多,这般拥挤,堵塞,成雅高速正在修,我们走的是老成温邛公路,过温江,到了羊马,这里属于崇州管辖,街上有家查渣面,是正宗资格的,我们停车吃饭。 考虑到广东人不喜吃辣,麻,先我先给老板娘打招呼,但不吃辣,麻又不是本地味,所以減辣,減麻,加糖,加醋,少红油,加了一大洗脸盆盛装的崇州名食 【天主堂鸡片】,一人一大碗清汤查渣面,我和师付当然要吃红油的,辣得呼儿咳哟,头上颗子汗不断渗出,额头,脸上红光煥发的,好看得很哦。 一拨广东朋友齐呼 :好吃,霸道 !
继续开拔,我们的西行第一站是邛崃,相信广东朋友早已闻听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坚贞的爱情,这些背后的传说,野史,颂赞都是旅行中的开味菜。 抵达邛崃,安排好住宿,时间尚早,我带上愿意出去溜达的人去文君公园看文君井,坐在露天坝坝里点上文君香茗——资格的盖碗茶,花香宜人,池鱼游戈,心静,人静,静人,静心。我们仿佛穿越到过去遥远的年代 ……
第二天早饭后继续上路,这次走的是县级公路,沿着邛崃向水口,油榨乡,火井镇,高何到天台山,上世纪三十年代红军曾有一支部队在这里建立了革命根据地,至今还有一座庞大的红军烈士纪念墓园和高高耸立的纪念碑。一条弯延的小河流经这里,两边的植被茂密,时不时有水鸟飞禽在水面嬉戏,一派天然湿地之景色,可惜不是秋天,那时更是万山红遍之绝景……
往芦山去,必然要经过镇西山,山不高,只有不到两千公尺,却是阻隔邛崃山系和成都平原的高点。汽车盘旋而上,弯过去,拐过来,全是急弯,公路又窄,远远看见对面的车来了,要先打量在哪里会车,在稍宽点的地方停住,等候对方车过来,两车交会,慢慢移动,友好分手。
上得山顶,往远一看,芦山境界,山更高,满目葱郁。天更蓝,白云朵朵。隐隐约约的农家住房,刷了白灰,似点点小米粒,镶嵌在大山原野,潜隐在竹林茂树绿野间,一幅幅自然的画面,勾得车内人齐声叫好,称赞有加。
山下是芦山属地玉溪,一个很小的场镇,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条美丽流淌的玉溪河,清澈的河水泛着幽幽的蓝光,汨汨的流向远方。 场镇旁临街的一个小饭店,是我们暂时憩息的地方,乡野之味,绿色环保的食物,蔬菜都是从地里摘来洗净直接下锅,水果都是树上采摘的,猪是喂的粮食,鸡是敞放的,所以吃起来的味道绝对是城里的尝不到的,肉质有味,有嚼头。
离玉溪不远的地方,有座如雷贯耳名字的苗溪茶场,它出产的茶叶很有名,是茶中上品。更有名的是它是一座服刑犯人的劳动改造之地,以关押知识份子为最,大名鼎鼎的胡风就被押至此二十几年,直到平反昭雪…… 我在街上走,突然想 :胡风多年前也经常上街,茶馆一躺,香烟抽起。小酒馆一坐,打上二两酒,一包花生,一碟鹵豆腐干,一盘炒菜,蕴上一口,捻几粒下酒,任不快屈辱,政治风波,化作浮云,隨风而去... 我自岿然不动,降落凡尘,民间一夫,快哉!乐哉!
芦山属下的一个个美丽场镇,仙居之地,如今,一个个的都倒在了四月二十日早上八点零二分的魔鬼颤动下,支离破碎,房倒人亡,人们声声的哀喚,生命高于一切,时时刻刻都牵动着我们关切的心,那些消失的场镇积淀了千百年来在那里生活的劳苦大众,相信震后的恢复建设会令生者更有盼头。
芦山,你在我心中,你亦在我的脑海中,祈祷 :只为那纯朴善良的山民。 祝福 :只为灾后重建的希望。
———— 永远记住那些抹不掉的美丽名字,虽然它们只是芦山县的几个小场镇 :” 玉溪 、宝盛 、太平 、快乐 、大川 、龙门 、双石 、思延 、飞仙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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