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渡莽山—看不见的牛背山
群里面在召集清明去牛背山,看了一下情况介绍,原来在户外圈里是个摄影和徒步的圣地,2009年才被发现,《国家地理》报道的,在山顶可以一览众山,坐看云起:“蜀山之王贡嘎山矗立于最高点,泥巴山、娘娘山、瓦屋山、峨眉山、夹金山、四姑娘山和二郎山在前,大渡河大峡谷在后,几乎天府之国的所有名山峻岭在此都变成了玲珑盆景。”我当时就心动了,考虑了几天,决定报名。以前的室友也报了,刚好可以一起玩。领队超仔打电话来说曾老师和王老师也要去,哈哈,老朋友又可以见面了。
因为一大早就要从理工大出发,所以前一天住在杨妈妈家里,在此严重感谢。早上6点半,车开上成雅高速,30个人,两辆福特全顺,牛背山,我们来了!
下高速后又沿着318国道往天全方向开了3个多小时,一路看到了很多骑行的车友。318国道,川藏线,心里永远的遗憾啊。总觉得自己应该也曾经骑在去拉萨的路上。不过有些事情,年轻的时候不做,就永远不会做了。到冷碛镇午饭,一通狼吞虎咽储备好了体力,继续往山上开,开始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过山车之旅——因为牛背山的路是以前开矿时修的土路,被大车破坏的很严重,所以一路都是破碎崎岖的悬崖小路,简直是对车辆和司机的顶级考验。我们坐在靠悬崖一边的更是心惊肉跳。因为实在是颠簸,所以大部分的体力都花在了保持平衡上,我又是坐在最颠的最后一排,身体随时都处于离作为半米的悬空状态。途中遭遇陷车几次,众人下车猛推。能上来的,基本都是牛逼的四驱SUV。也有骑摩托车上山的,经常是一骑绝尘而去。而真正的猛士是那些骑车上去的,大部分都是学生,这才是无畏的青春嘛。颠了三个小时,几乎是以走路的速度到达了云海人家,一处位于半山的旅馆。说是旅馆,其实就是简陋的板房,但在这样的海拔高度,算是很舒适的营地了。大家下车准备徒步登顶。体力差的人坐了格桑花老板的越野车上去。
牛背山上的植被很差,树基本都被砍了,全是灌木,再加上气温低,很多地方还有积雪,山上一片荒凉萧索。虽然海拔有3600米,但不算陡,比起上次的二坪天梯小学,这次的强度算是小的。途中看到了落日的余晖,这时贡嘎山也像个深闺里的姑娘匆匆滴露了个小脸。爬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就登顶了,刚好天也黑了。山顶十分热闹,几家帐篷旅馆(就是拿塑料布围起来的,里面是木板铺成的大通铺),还停了很多越野车,山顶CBD规模出险。所以户外旅游,还是越早越好。早先上来的人已经搭好了帐篷,草地上一片五彩斑斓。
天黑后气温下降的很快,晚上零度不到,我赶紧穿上秋裤和羽绒服,一天内从短袖到了棉袄。然后我们几个在摄影之家吃了热乎的面条,15块钱的肉丝面,相当不错!户外露营,不用啃干粮,算是很幸福的事情。吃完后山顶起雾了,根本看不见星星,又冷风又大,进帐篷和曾老师聊天,因为她在山下就神秘兮兮滴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原来平时一向御姐女王范儿的曾老师是遇到了情感困扰和人生迷茫,哈哈,赵老湿又该出场答疑解惑了。为了建立良好的沟通氛围,这次曾老师很耿直滴封我为她的闺蜜,我去……还好我对曾师妹没意思,不然又悲催了。聊到11点多,回去大通铺睡觉。几十个人挤在一起,隆然高炕、大被同眠,要是下面铺点稻草,地上钻几只耗子,整个就是一知青在生产大队啊。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呼噜交响乐开始。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了高原反应,头痛,恶心。不算很严重,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又挂念着事情,本来想借翻山越岭来摆脱的,结果反而是挥之不去,真是可恶。半夜听到有人起床吐了,还有找东西的,吸氧的。我的头是越来越痛,只想快点天亮。结果是一夜未眠,直到五点半其他人起来准备上山看日出了,我才觉得,一夜终于熬过去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高反。外面大雾一片根本没有能见度,出去的人很快都回来了,就在帐篷里干坐着,大部分人都在说头痛和抱怨天气。我早没有精神遗憾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个小时。七点多,大家都起床了。头还是很痛,强烈的呕吐感,不想吃早饭,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清醒一下,觉得好多了。雾没有退去的迹象,看来日照金山和云海胜景都是不可能了,想想坐了那么久的车、忍着高反,还是有点遗憾。户外的天气就是这样天幻莫测,看运气和人品,遗憾本身也是旅途的一部分吧。其他队伍也都开始收拾准备下山。因为一旦下雨,下山路绝对就是悲剧了。八点,大家开始陆续下撤,这次曾老师没好意思继续搭车了,跟我同路,逮着我练英语,一路English corner下去,真是服了她。我发现自己背上来的单反相机都没有用过,还是装模作样滴拿出来拍了几张。实在是聊胜于无。返回云海人家,司机早就等着我们,人到齐后10点过,又开始了下山的过山车之旅。这回换成另一边的同学欣赏刺激的悬崖深沟险壑风景了。还好车子没出问题,虽然还是遇到了陷车,但大家还是推出来了,每每回头看我们漂移着挪过来的一段段险路,都觉得这是奇迹啊。中途碰到村里修路,大石头堵在路中间,只有几个村民在搬,于是大家下车众人齐上阵,一下子就帮他们把活儿干完了。
中午继续回到冷碛镇午饭,稍作休息,脱去厚衣服,重新回到了318国道。回头看看远处的莽莽群山,心情竟然舒畅起来。我觉得登山最爽的感觉就是一个人背着背包气喘吁吁的登顶,然后再下山后看看山顶,心里想:哇,那么高的地方我也爬上去过了。全在这个过程的体会。当车行驶在平稳的高速上时,我终于可以睡觉了。庆幸回城没遇到堵车,晚上8点到了成都,想想还是直接回学校吧,赶去昭觉寺坐野的。到学校,小吃街吃碗面,旅程结束了。
跟同事说两天30多个小时的行程,有20个小时我们都在坐车,在颠簸,也没有看到想看的风景。很多人觉得难以理解,干嘛花钱找罪受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喜欢在路上的感觉,做点没用的事情,想些没用的事情。牛背山顶的风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希望以后去的朋友们都遇上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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